“sorry，sir，是我办事不力。”伏文杰站直挨打，面色如常，摘下证件配枪，放到桌面。

阿本眼神带，挥道：“滚出我的办公室。”

“yes，sir。”

伏杰跺脚敬礼，不敢反驳，转身迈步离开。

李军夏等在电梯口，见伏文杰神色没落，走出扫毒科办公区，笑着上前，揽住他肩头，宽慰安慰：“没事吧，阿杰？”

“猜到了，没什么好难过。”伏文杰垂着头，情绪低落。李军夏点头，鼓励道：“振作点，休息半个月，回来给你换个位置，过一两年，有好地方去。”

“多谢李sir。”

身居扫毒科总督察的要职，伏文杰在精英派中，可算是内核人物。但自从打伤卧底警员，遭到残党进攻后，职业前景便有所不妙。显然，残党要拿毒品案做文章，极有可能累及扫毒科。

毕竟，扫毒科在鬼佬的控制下，屁股并不干净，跟很多毒贩有所往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毒吃毒咯。

可以说，拿和胜和走毒案，引诱残党入套，已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叫残党立下大功。

但乔景行把卧底文档调走，实则是经过李君夏默许，打算将计就计，让那帮黑警直接跟鬼佬干上！

只见李军夏给伏文杰递上支烟，低声道：“那班黑警，恐怕怀疑毒贩和我们有关，不知道是鬼佬收钱。”

“他们要是敢查下去，一定玩完。”

伏杰眼神诧异，惊讶道：“这么桩功劳，还得往下查？”

“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急着证明自己，小案想办成大案，大案想办成窝案。”李军夏眼神深邃，笃定道：“迟早会查到鬼佬头上。”

“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傍晚，新界，高尔夫球场。

阿本穿着运动装，搭乘摆渡车来到绿荫场，七八名鬼佬警司，手持球杆，站在遮阳棚下，抽着雪茄，谈天说地。

当阿本到来后，0记警司威廉表情得意，呼出烟雾，举手欢迎：“阿本，来晚很多呀，忙着查案啊？”

虽然，行动部门的鬼佬都是副处长一系，荣辱与共，但个人间存在竞争关系，西九龙0记拿下大案，威廉脸上沾光，当然有资格嘴臭两句。

阿本黑着张脸，走上前，还击道：“是啊，查点小案子。不象0记，办事都不用批准。”

行动处助理处长“比利”，身高一米九多，秃头光顶，浓眉细眼，鹰钩鼻，手持球杆，非常具有威慑力，朗声劝阻：“好了，出来打球，不要讲不开心的事。”

“那批货，威廉已经上交，阿本，你找几个熟悉的卖家转出去。最近市场上缺货严重，可以多卖三成。”

“培养个信得过的中介不容易，尽量别再出事。”

阿本表情严肃，出声道：“我明白，长官。”

“好，我和人事科，惩戒署都打过招呼，会有人料理后续。当初跟昆sir定下规矩时，便知会出事的时候，一点小意外，不用放在心上。“比利并未表现的很紧张，甚至谈得上轻松。

只因，鬼佬还牢牢控制着警队，在警务改革后，掌控力甚至高过五十年代。

有不利的消息，可以飞速封锁，有不顺眼的人，可以调走，根本无需任何理由。

两个月后。

仁义茶馆，开完大会，乔景行叫住林天盛，递出一份报告，出声道：“阿健查到的线索，你看看。”

一个月前，尤伯在荔枝角羁留所遭人谋杀，张健复职后，以高级督察的身份，负责西九龙0记。

亨利升职警司，担任旺角区署长。

林天盛翻开报告，蹙起眉头，神情凝重：“尤伯背后还有老板？”

以尤伯的江湖地位，收买几个黑警很正常，但根据追踪，似乎还有一只大枭。

只听乔sir道：“缴获那批白粉后，按照张健的提议，施展鹏掺入白糖，作为标记。

虽然社团出去的港纸，都会以类似的式，留下钞号’，懂的，可以追到卖家。”

“上个月开始，市面上出现同样钞号’的货，证明白粉又流回市场，不是警队的人，绝办不到。“

林天盛心惊肉跳，眼泛凶光，咒骂道：“姓李的真是好胆，官牌卖粉，独家拢断！挑那星，难怪鬼佬看中他。”

乔景行内心优柔寡断的那一面暴露出来，拿不准道：“我怕和鬼佬有关，还查不查？”

“查。”

林天盛道：“如此恶劣的事件，即使是鬼佬做的，鬼佬都不敢承认，只要查到，就足够扳倒精英派。”

如果说，针对辖区势力的争夺，只是伤及皮毛，那若能揭发精英派的行径，便可将那班人抽筋扒皮，埋进棺材。

同鬼佬有没有关系，不用猜都知有关，不过，是纯粹的收钱，还是共同谋划，还有待求证。

乔景神情紧张，掏出烟盒，咬牙道：“好，那我就叫人秘密调查。”

林天盛替他点上火，小声提醒：“乔sir，不要高估鬼佬的德行。如果李君夏，许安淇，是用走毒的方式和鬼佬合作。动他们，就等于动鬼佬，得做好全部准备。”

乔景行深吸口气，投来目光：“怎么讲？”

“同归于尽的准备。”林天盛不作掩饰，出声道：“只要怯了一分，我就赢不了，就象警廉风暴的时候。乐哥跑了，所有兄弟出街都右用，照样输个干净。”

乔景若有所思，吹着烟雾，轻轻颔：“有道理。”

黑警们别的经验没有，但跟鬼佬斗的经验尤为丰富，几十年下来，把鬼佬秉性摸得清清楚楚。

忽然，乔景讲起生意上的事，询问道：“听阿邦说，你有内幕消息，觉得楼市要跌？”

“是，公司持有的房源，已经全部出清，正在和长新凤’谈判收购院线的事。”林天盛道。

乔景行觉得他做生意很有一套，有心参上一股，询问道：“谈的怎样了？”

“磕磕绊绊吧。”

林天盛道：“长城不肯卖院线，但看中盛京营业的制作能力，想做代理发行。但凤凰经营情况不妙，已经打算出售，五家电影院，连地带楼，折价一千三百万。“

“黎生在作最后谈判，争取月底前完成交易。届时，五座影院在手，长城不让我入股，就等着长新凤’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