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员工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是把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罗总,我想问一下,新公司的业务方向主要是哪些方面呢?”
“我们之前主要是做艺术展览和艺术品销售的,新公司会延续这些业务,还是会有新的拓展?”
罗宇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
“问得很好。新公司的业务方向,主要是在nft数字藏品上面。”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再再再再一次炸开了锅。
“nft数字藏品?我们上次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怎么还要在nft数字藏品上耗费精力?”
“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一下呢?”
“……”
由于罗宇刚刚说完提工资的事情,众人尽管心生疑虑,但还是没有太强烈反对的声音。
对于他们大部分人来说,公司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自己有没有钱拿。
错误的决策又怎么了?反正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大不了公司彻底破产之后再找新工作而已。
罗宇看着众人,耐心地解释道:
“我明白大家的担忧。”
“之前公司在nft数字藏品上的尝试,可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领域没有潜力。”
“事实上,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nft数字藏品市场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新兴领域。”
“我们之前的失败,主要是因为缺乏经验和正确的策略。现在,我们有了一个全新的计划,我相信我们能够在这个领域取得成功。”
“……”
“当然,我们也不会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新公司除了nft数字藏品,还会继续探索其他有潜力的业务方向。”
“比如……”
“与艺术家的深度合作,开发独家艺术品,以及拓展在线艺术展览等。”
“我希望大家能够看到,我们不仅仅是在尝试一个新业务,更是在为公司查找一个新的增长点,为大家创造更多的发展机会。”
这番比较官方的话只说服了一部分员工,但对很多中层管理以及高管没有用。
他们不想听这些话,只想听公司如何改变,从而评估自己未来的计划。
但是——
没有一个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开口询问。
枪打出头鸟不是什么好习惯。
话又说回来,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出头鸟。
而出头鸟就是桑德兰。
对罗宇和公司接下来发展感到非常不解的桑德兰。
听到了桑德兰的问题,罗宇着重确认了他,这就是简历中那个曾经在科技公司任职的中层经理。
迎着罗宇审视的目光,桑德兰没由头的感到心慌,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问都问了,总不能将自己的问题撤回吧?
“上一次的尝试,我们做的只是将画作变成了计算机里的图片,然后寄希望于有些人为这些‘图片’买单。”
罗宇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困惑。
难道……
nft数字藏品不是这样吗?
“这样的举动,失败是必然的。”
罗宇干脆利落的话给出了答案,也让员工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卖图片,而是发行‘数字资产’和‘社群身份’,这其中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说着,他走到了会议室的白板面前,画了两个简单的框架图:
旧模式:艺术品—扫描成图片—挂上网—等到出售
“它的价值取决于……”罗宇写完解释道,“这张图片好不好看,这个艺术家出不出名。这和我们线下卖画没有区别,甚至竞争更加激烈,因为网络上的‘好看图片’相对于来说是无限的。”
紧接着,他在旁边画了一个复杂的、相互连接的网络图。
新模式:内核艺术品—注入“数字灵魂”(也就是讲故事,卖点)—铸造为限量nft—赋予其超越艺术的权益(社群门票、版权分红、未来赋能)—创建持有者社群—社群共创与传播—价值提升
“在这个模式里……”
罗宇转过身,目光扫过全场:
“艺术品本身,只是我们构建一个数字帝国的‘原材料’和‘起点’。我们真正出售的,是稀缺性、是特权、是归属感,是一个共同成长的梦想。”
这番话象是忽悠,但更多的是对上面新旧两种模式的总结。
一些高管微微点头。
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如果非要摔倒,他们大可以离开这家公司,也不至于这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履历上。
对于这群高管来说,多出来的一个月薪资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如果为了这一个月的薪资在履历表上留下一些不体面的东西,那就弊大于利了。
如果完全不同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毕竟……
这位新来的罗总说的好象有那么一回事。
看着已经开始思考的一些人,罗宇决定用一个他们能够立刻理解的比喻进一步说明: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画廊里那幅无人问津的、风格前卫的《荒原》,在旧模式里,它可能永远卖不掉。”
那是一副“新锐艺术家”的作品,概念是人类文明迅速发展,却因为战争走向毁灭。
荒原,无尽的荒原,人类毁灭之后的景象。
“但在新模式里,我们会这样做……”
“重塑故事:将它定义为‘元宇宙起源系列-01号’,讲述一个ai觉醒后描绘的第一个梦境。”
“我们还可以在专属的app里为这个画作进行二创。”
“比如说通过一个指令,让画中的色彩基调在‘宁静’、‘狂乱’、‘希望’之间循环切换。这幅画,活了。”
“而拥有它的人,自动成为‘元宇宙起源俱乐部’的创始成员。”
“未来我们平台所有新艺术家的作品,他拥有优先认购权,能永久分享这幅画每次转售价格的10作为版税。”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这个例子太具体,太有冲击力了。
那幅他们私下都认为“鬼画符”的作品,竟然能被包装出如此迷人的未来?
“这……这可能吗?”桑德斯喃喃道。
“技术上是完全可行的。”罗宇肯定地回答,“而这,只是我们最基础的操作。”
“未来,我们还可以让数字藏品成为虚拟世界里的皮肤、门票,甚至是解锁实体权益的钥匙。”
他双手按在会议桌上,做出了最后的总结,也是真正的动员:
“所以,各位,新公司不是要抛弃我们过去的艺术根基。”
“恰恰相反,我们要用最新的技术,最前沿的理念,让我们手中的艺术资源,爆发出过去无法想象的价值。”
“你们的工作,不会消失,而是会升级。”
“策展人需要学习如何为数字艺术品编写‘世界观’,为它们赋予新的价值;市场人员需要学习如何运营在线社群;就连行政,未来可能都需要管理我们与全球数字艺术家的在线合约。”
“……”
离开会议室后,桑德斯整个人都是懵的。
罗宇的话为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
艺术品还能这么玩?
他看着旁边同样身为经理的老彼得,对方手都拍红了。
可是……
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是一个“古板”的人,刚才这些话他都听懂了?
“搞不懂,我老了……”
桑德兰奇怪了:“那你刚才为什么频繁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方案是怎样,会不会成功……”老彼得的话锋一转,“但我知道这个新老板给我们加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