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突然造访，德维尔先生。”
斯内普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希望你不是来上门推销你那可疑的的湖产零食，或者是来汇报你的食物不小心让哪位同学消化不良了。”
“斯内普教授，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并请求您的指导，嗯，这涉及到黑魔法物品。
门缝开大了一些，斯内普蜡黄的脸在阴影中浮现，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卢克手里的陶罐，
那股灵魂特有的奇怪感觉，连塞德里克都能感觉出来，自然无法瞒过这位大师的感知。
“进来。”
斯内普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侧身让开一条路。
办公室内比走廊更加阴冷，壁炉里的火焰偶尔扑腾一下，看上去有气无力。
斯内普径直走到堆满瓶瓶罐罐和羊皮纸的宽大书桌后坐下，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卢克身上。
“放下它吧，然后进行说明。”
卢克依言将陶罐轻轻放在书桌边缘一块相对干净的空处，然后后退一步。
“这是一个偶尔得来的陶罐，上面原本就带有不少防护性咒语，好象是沉船上的东西，我的舍友塞德里克感觉到这个东西不太妙，又多施加了几条。”
他顿了顿，观察着斯内普的反应。
“一个一年级生，独自一人多次出入霍格莫德村，还买回来一个明知有问题的东西。”
斯内普面无表情。
“德维尔先生，你相当大胆。”
卢克不声，他知道校方完全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何况，他也没有遮掩的意思。
斯内普缓缓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陶罐前，随手抽出了魔杖。
办公室立刻安静了下来，连带壁炉里的火焰也不再扑腾。
过了很久，斯内普终于停止了动作，他收回魔杖，目光重新落在卢克身上。
“你的判断基本正确，德维尔先生。”
斯内普的声音毫无波澜。
“这个陶罐本身施加了守护魔法，但内部封存的东西，我也没法立刻做出判断。但我可以肯定，这里面有着的并非完整的灵魂，更象是某种强大诅咒或黑魔法仪式后的残留物，被强行剥离并封存于此。”
“它确实与人命有关，而且不止一条。那种奇怪的声音，是灵魂碎片无意识的哀豪，让听到的人产生幻觉。”
他顿了顿，黑眼睛盯着卢克。
“没有试图打开它，算是你为数不多的、值得称道的谨慎表现。”
“教授，那这东西该怎么处理？交给魔法部吗？”
卢克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后怕”，哪怕他很清楚斯内普看得出来，这是在演戏。
“魔法部？”
斯内普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冷哼，不知道是嘲笑魔法部，还是嘲笑卢克在装模作样。
“那群家伙只会把它登记在某个布满灰尘的仓库里，或者更糟，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它的研究价值远大于其危险性，当然，得是在懂得如何处理的人手里。”
“你暂时可以保留它。”
斯内普的话让卢克有些意外，卢克原本以为斯内普会要走它。
“但我必须施加更强的封印，并定期检查。记住，德维尔，这只是暂存。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以任何形式尝试接触、研究或利用内部封存物。任何私下行动，都将导致你被立刻开除，明白吗？”
“我明白，教授。”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不至于要一个学生的东西，就算是想要，我也会给出至少等于其价值的东西。”
黑蝙蝠回到书桌后坐下，抽出一张纸开始写字。
“现在，暂时把这个陶罐留在这里，明天来取。”
“好的，教授，我还有一件事。”
卢克继续开口道。
“关于黑湖的开采权，教授，实际上，现在校长已经允许我使用小船，我在浅水区进行了一些捕捞活动，但是遭到了一些麻烦。”
卢克省略了诱食剂，强调了格林迪洛突然出现，使得自己颗粒无收。
“斯莱特林学院要求的影响休息费，教授，目前我的资金周转有些困难，所有收入都投入了食材采购和餐车尾款。能否恳请您向学院方面说明，允许我延后一段时间缴纳？比如等到魁地奇正式比赛开始，有了稳定收入之后？”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刻薄的弧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延后缴费？德维尔先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斯莱特林会对你这种人，展现慈善家般宽容的错觉？”
他身体微微前倾，视线如同针扎。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最近确实不太平。黑湖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扰了，巨乌贼也连续几天不见踪影。水流异常，墙壁传来不规律的撞击震动，甚至有学生报告听到了模糊的嘶鸣。这一切，恰恰发生在你获得‘开采权”并频繁活动之后。”
他盯着卢克的眼睛，声音压低。
“有学生认为，你肆无忌惮的捕捞活动，严重干扰了湖底生态，甚至可能触怒了某些沉睡的存在。”
“当然，我很明白，这些都是在胡说，黑湖里没有这种怪物，再加之，一个小小的一年级生，
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斯内普笑了笑。
“这笔费用，是对你行为造成潜在风险的补偿，也是对学院学生的必要安抚。一分都不能少，
按时缴纳。只要少了一个纳特，我也会立刻向校长建议，收回你的特权。”
“我明白了，教授。”
卢克低下头，他在想黑湖里会是什么东西在捣鬼，有巨乌贼在，还有黑湖的加护。
“我会按时缴纳费用。”
“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下达了逐客令。
“你觉得我的时间很多吗？”
“教授，我想知道魔药一般是怎么发现配方的。”
卢克又把头抬起。
“上次和您交流后，我一直想知道，如果已知一种魔药的配方，该怎么样替换内容和流程，来达到制作出类似但不相同的效用的魔药。”
“哈！”
斯内普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大笑。
“魔药学是一门精密深奥的学科，数十年的沉淀也不一定能研究出一种魔药。”
“你以为这是和你在厨房里一样，把调料胡乱混合，就能碰巧成功的麻瓜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