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千雪自报名字:“沉千雪。”
萧婉娴不信,但她却想问一件事:“既然你对本县主的事情这么清楚,想来为了调查我,定也是下了很多任务夫。”
“可不管你怎么做,本县主都不会把顾裴玄让给你,本县主唯一的心愿便是与心爱之人成婚,你夫君顾裴玄便是本县主心爱之人。”
说着。
萧县主下巴抬高,她道:“他之前是战无不克的大将军,能配得上他之人,只能是本县主。”
沉千雪没有打断她,直到萧婉娴说话,才缓缓开口问:“你想不想知道,与顾裴玄成婚之后,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沉千雪没有唤“夫君”两字,直接叫上了顾裴玄。
萧婉娴不太明白沉千雪话中之意:“你此话是何意?”
沉千雪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将其贴于萧婉娴手心上,并对她说:“闭上眼。”
萧婉娴转眸看向沉千雪。
沉千雪没看她,抬手念出了一个诀。
紧接着萧婉娴便觉得眼皮发沉,没过多久,她就闭上了眼。
沉千雪抬指,念咒:“梦归,愿成,萧氏名婉娴与顾氏名裴玄,礼成。”
随之咒文在萧婉娴耳边回荡。
她脑海里浮现了最真实的画面。
她与顾裴玄成婚了!
婚后,顾裴玄唤她“娘子”却从未唤过她的名字。
她祈求她的父亲,把顾裴玄一家子藏在金溪城,让他们改头换面,苟且偷生。
她父亲一开始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可她苦苦跪求,甚至不惜用自杀来威胁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最终心软了,但想要藏于侯府众人实属有些难,便只能答应她,只留顾裴玄一人,若她不肯,此事就此作罢。
“女儿谢爹爹成全。”
萧婉娴只保下了顾裴玄一人。
两日后,街上河边出现了三具男尸,后山涯下也出现了两具女尸。
萧婉娴的院子里枯井内也发现了一对上了年纪夫妇的尸体。
几日后。
顾裴玄的家人离奇失踪了。
他没有出门查找,继续留在府上与萧婉娴过日子。
白日。
萧婉娴与自己的夫君在院子里品茶赏花,夜里两人相拥入眠。
可没过几日,萧婉娴突然发现,顾裴玄没人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日日酗酒,喝得烂醉。
日日喝,夜夜喝。
终有一日,萧婉娴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将顾裴玄手上的酒坛子,一把夺去,将其狠狠摔在地上。
“顾裴玄,你够了,你日日喝得烂醉,到底想干什么?”
顾裴玄坐在椅子上,醉醺醺地看着萧婉娴:“我顾裴玄?是谁?此人是谁?我不是顾裴玄,你忘了吗,娘子,我现在已改名为萧裴玄,是你金溪城的上门女婿!”
萧婉娴哑口。
她父亲以顾裴玄全家人的性命逼迫顾裴玄改姓。
顾裴玄改了。
可他的家人还是全死了。
全都死在了她父亲手上。
但这件事,她一直瞒着顾裴玄,她想着顾裴玄定是不知道的。
那些人都被做成了意外之死,没人会发现。
没有继续围着改姓之事往下说,萧婉娴想改变顾裴玄现在这样子,她走上前,抓住顾裴玄的手。
将他的手落与自己腹中:“裴玄,我怀孕了,你要做爹爹了,我们以后会把我们的小日子过好。”
顾裴玄笑了,他极其冷漠地将手抽了回去。
醉醺醺的站起来,看着萧婉瑜:“恭喜县主得偿所愿,不过,县主说错了,要做爹爹之人不是我!”
萧婉瑜听不明白:“你此话是何意?”
顾裴玄冷笑着:“县主还不知,从我与你成婚前一日,你父亲怕我这个被流放的朝廷要犯脏了县主的身子,已派人将我身上不该有的东西切断了!”
“而县主的好父亲又怕县主发现端倪会怨恨他,便在每一日派一人代替我,与县主同睡,那人与我身材相仿,县主的父亲真的好用心!”
“轰!”
萧婉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她不可置信地瞪向顾裴玄:“这不可能,我父亲不会对我如此。”
顾裴玄笑出了声:“不可能?呵!为了清理麻烦,不惜派人伪造多名意外之事,将我的家人全部杀害!为了保护好你这个好女儿,让我成为残缺之人。”
“你的好父亲本就是这样的心狠手辣之徒,哦,我忘了还有一件事,你哥哥在回家的路上病死了,所以你腹中这胎儿,将来是你父亲唯一的寄托。”
“正因如此,他才会亲自挑选这孩子的父亲。”
萧婉娴怔住了:“不可能。”她还是不相信。
顾裴玄转眸朝着大门外看了眼,他阴笑着开口:“你不愿意相信也无所谓,反正很快你那好父亲就要为他所做之事付出代价了!”
萧婉娴睁大了眼睛:“顾裴玄,你要做什么?”
突然,门外冲进来上百名黑衣人。
其中两人还绑着一个身穿锦袍微胖的男子。
顾裴玄让萧婉娴往后看:“你瞧,那是谁?”
黑衣人把微胖男子重重丢在地上。
萧婉娴震惊极了:“父亲!是父亲。”
她跑到萧城主跟前,扶着他,转眸哭着求着顾裴玄:“顾裴玄,他是我父亲,我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顾裴玄坐在椅子上,声音淡淡:“来人呐,把萧城主五马分尸!”
萧婉娴:“顾裴玄!”
她吓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脚下滚落着一只血淋淋的脑袋。
是她的父亲!
她父亲被顾裴玄砍下了脑袋!
她因惊吓过度,裙下流血不止。
萧婉瑜脑海里的画面在这一刻停顿了。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梦散,人醒,萧婉娴你该醒了!”
萧婉娴猛地睁开了眼睛。
沉千雪坐于她旁侧,问她:“你可还要与顾裴玄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