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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次危机

就在他腹谤的功夫,梁贵已带着谢柳骑马过了几条街,等到了王竑的住所,却未找到人,与此同时,城外北郊的天空上突然炸起了几朵焰火,不等焰火散去,一股青烟弥漫开来,尤为引人注目。

“是传讯弹,你们可知是何事?”

梁贵一眼看出了信号,手指向空中一脸凝重,这时住所的兵士方才反应过来,疾呼道:“是玄玉宫方向,王大人遇险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玄玉宫和王竑遇险之间的关系,谢柳已慌了神,一张小脸吓的煞白。

“梁大哥,你快去救救他。”

在谢柳的认知中,王竑是他们的盟友,也是查案的推动者,若是他死了,难免眈误案情,万一皇帝陛下惊惧之下牵连梁贵,一切可都完了,别说戴罪立功,怕是要直接午门问斩。

好在梁贵仍保持着镇静,这些天来接二连三的变故已将他彻底的磨练了出来,现在的他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思考。

人是要救的,但他是个心细如发的主,不把事情弄清楚不会轻易行动。

问了旁边的侍从才发现对方也并不知道细节,只说是一刻钟前有人送来一封信,王竑看完后便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

走之前没有说明缘由甚至没有告知自己,难道此事需要瞒着他吗?

还是单纯来不及?

一阵霹雳啪啦声打断了梁贵的思考,缘是天边又炸响了几枚传讯弹,数弹连发,表明事态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事已至此,他已无暇细想,只好调转马头直奔玄玉宫。

倒也不是多喜欢王竑,只是他要是死了,会发生很多变化,很多事情的发展会超出预料,他不喜欢这样。

谢柳还想跟着却被梁贵制止了,他将眼前璧人一把抱起放至马下,温声道:“你就别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

“还有什么事情比破案和救人更重要吗?”

“我让你做的正是这些。”

梁贵解下腰间的锦衣卫腰牌,递给谢柳。

“我要你去卫所报个信,让他们去方才那个铺子搜查翻阅帐本。”

谢柳一听就明白了,找出买这种布帛的人,很大程度上也就直接找到了瓦剌谍子。

这事十分重要,是他计划中事先定好的一环,一旦出现纰漏可就前功尽弃了。

梁贵本不想将此事交给他人来做,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机会稍纵即逝,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她也不再强求,从卫兵处又要来一匹坐骑便出发往城中的镇抚司去了。

“你多保重。”

王竑出行时所带人马不少,纵是如此也遇了险,可见其中凶险,但她相信梁贵可以做到,毕竟前面那么多困难他都走过来了,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去是要去,但只他一人是万万不够的,梁贵驱马赶向陈府,经过昨夜的事,陈府增添了不少驻兵看管,正是拉人的好地方,不料迎面撞上出府买酒的莫一敬,索性便将其一并拉上。

莫一敬一脚踢开府门,摇晃着身子看向梁贵,将“苍山负雪”从马厩中牵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贵兄,这可是我本家,你在这等着就是,我去去就来。”

见他不拘小节的样子梁贵心知他已喝了不少,又不好反驳他,便一边奉承着点头称是一边吩咐旁边的小厮将其扶上马车。

但还是想将“苍山负雪”放还原处,毕竟这很可能是陈少卿贪污的有力证据,却遭到了莫一敬义正言辞的驳斥。

“找死人晦气,不如多做活人文章。”

这番警世名言般的腔调让梁贵愣了愣,但他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陈少卿毕竟已经死了,等抓到活着的谍子,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梁贵索性将胯下的马匹让与铁卫,自己换上了那匹稀世的草原马。

“才子配佳人,好马配英雄!让开,我能走。”

莫一敬不领情的甩开侍从的手,抓住车辕攀爬上去,却险些一脚踏空。这家伙一会没看着就喝起来了,真是没办法,若是再遇敌袭岂非白给机会?

梁贵叹了口气,暗道这人既然能练出那般不俗的剑法,不应是昏聩之辈。莫非是遭遇过什么变故?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破案之机就在眼前,决不能在此倒下。

马车内温暖舒适,眼瞅着到了未时,醉意上头的莫一敬很快便有了困意,梁贵贴心的攥过内镶毛皮的袍子展开铺在莫一敬身上,以免他着凉,又悄悄将其酒壶中的酒水换成了药茶。

莫兄,天天喝酒,偶尔喝喝茶想来也不错。

秋日气凉,赶路风疾,梁贵一马当先在前引路,身后跟着数匹精骑,奔驰在街道上。

除了耳边哗哗的风声,他还能听到百姓们的交谈声,有的来自坊内,有的来自路边,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事实上,这也是梁贵生平头一回在城内大街上纵马疾驰。

除了信使等公务在身,此种罔顾他人的行为都是犯罪。

可事到如今,谁还想的了那么多,若这一步也在瓦剌人的算计之内,整个大明朝都将迎来地震,或将倾复。

到时一城陷落山河破碎,小家尚且不再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锦衣卫办事,通通闪开!”

梁贵一面疾呼,一面挥舞着马鞭在青石板上抽过,刺耳低沉的啪啪声彰显著骑士的心情有多么急切。

百姓们虽然不明所以,但在速度惊人的畜生以及那几个具装骑兵面前还是选择了屈服,以最快速率避让开来,为这队赶往郊外的队伍让出了一条道路。

几个路中间摆摊的小贩躲闪不及,摊位上的货物被撞的飞起,耳边咒骂声渐渐远去,梁贵始终置若罔闻,直到看到城门近在眼前方才调整姿势夹起马身开始减速。

焦敬也发觉了此方异常,正在城楼上远望,此刻见城楼门口尘土飞扬,更让他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几分,看了焦敬的眼色,几个神机营的护卫齐刷刷的调转枪口直向楼下。

这位麻烦事不断的驸马都尉正欲质问是谁欲冲撞城门,回头四望却发现是梁贵,这位身手不凡的锦衣卫最近总是在他面前出现。

尽管他对锦衣卫这类鹰犬没什么好感,但将他最近的奔波都看在眼里,话语中便不自主的多了些尊重。

“梁兄弟反应神速啊,这就要往城外去?”

察觉到脸上探询的目光,梁贵也不欲遮掩,一五一十的道。

“信号弹为王竑所放,或为贼匪所害,我正欲前去解围。”

“那你可要当心了,石将军的斥候不久前才回报说城外有瓦剌的前锋轻骑兵游曳。”

“多带些人手才可安心。”

焦敬这样说着,却并没有让手下神机营下楼的意思。

梁贵也没有让他帮忙的意思,神机营主攻火器,不全是弓马谙熟之辈,匆忙上阵能否发挥十之一二的作用尚且存疑。

他不再多言,示意门口的士兵自己要出城便继续前行,先前给他调配的铁卫半数被拿去护卫谢柳行动去了,现在的人手是临时组装起来的,他很清楚瓦剌轻骑兵的实力,凭他这点人若是正面遇上一整队存活几率微乎其微。

但他别无办法,王竑连发数弹表明形势已危险至极,没有时间给他拖延了。

见梁贵毅然决然的出了城,焦敬撑着城楼上凹陷的石砖半截身子探出墙外,对着他的背影大声道:“这样的话,你过不了魏瑜驿。”

“大人,此话怎讲?”

见其一个劲的泼冷水,身边的卫士忍不住小声询问道。

“那群人会杀了他的。”

“那他死得其所。”

神机营的长官摆手示意士兵们警戒四周,冷冰冰的说道,梁贵从沙场上逃回,本就是捡回来一条命,即使现在丢了也多活了几天,总是不亏的。

“那陛下给他的任务也就完不成了。”“为什么都尉如此笃定。”

那队长有些动容。

“那是你只知瓦剌、王党,不知其他,门外的人多着咧,况且,门内的人才是最难防的。”

焦敬意犹未尽的说道:“就这会儿的功夫说不准就有人在盯梢,门外的人知道一切,而他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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