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理想(4k)
吴羽的话,纲手既理解也不理解,理解的地方是一一原来如此,当卡卡西提出要单独聊聊的时候,如果右玄带土答应的话,就等于被迫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以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与其对话。
不理解的则是一一至于吗?一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生出连自已都否认的决心?否认自己的存在,这也就罢了,否认世界的存在是什么意一一纲手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一闪,问道:“无限月读?!”
“宾果!”吴羽在她眼前打个响指。
纲手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生日时,吴羽说的那些事情。
月之眼计划,无限月读—
宇智波带土也与这些有关?
宇智波带土也想实现无限月读?
吴羽取出一张忍级卡,“”地在桌旁炸出一团烟雾,召唤出香的玄分身。
香现身后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奇怪道:“怎么是右玄分身?”经验多了之后,她稍微也能分辨出自己是左玄还是右玄的分身。
吴羽道:“?你个小小分身,还问起本体主人了?”
右玄香气鼓鼓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吴羽“嗒嗒”敲了敲桌子:“接下来我和五代目说话,你只许听,不许开口,明白吗?明自的话,神乐心眼,用起来。”
右玄香双手结印,使用神乐心眼。
这个感知忍术,熟练以后,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感知模式,一种香称之为专注模式,需要她保持结印,以最大的集中力凝神感知,这个状态下香的感知最精准,范围也最广。
而另一种则被吴羽称之为后台挂机模式,只需在激活忍术时结一次印,之后阴性土遁的感知查克拉,就会以香为中心,无时无刻向方圆一定范围内发散“感知引力子”。
挂机感知的模式,好处是香可以不需要投入那么多注意力,可以忙其他的事情去,弊端则是感知没有那么的敏锐,只有当感知范围内出现值得警剔的强大、邪异、陌生或者被香重点标记过的查克拉反应时,才会触发她的警觉。
当然了,无时无刻都在“流失”查克拉,对身体和精神上来说无疑是个不小的负担。不过那是对普通人而言。香则没有这个烦恼。这点体力消耗,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喘口气就回上来了。
香的神乐心眼还没有运用自如,后台挂机模式时灵时不灵,一不留神就容易中断。这会儿她使用的,则是结合了两种模式,虽然全程都有在结印,注意包间外有没有可疑的查克拉,也会留心有没有人莫明其妙长时间驻留偷听一一但同时,香也竖起一只耳朵,偷听师父和吴羽在说什么。
反正是右玄分身,吴羽也并不回避,对纲手说道:“这要从哪说起呢·就从宇智波斑在神无毗桥那次救下了宇智波带土开始吧。”
之前纲手生日时,吴羽向纲手介绍了大孝子黑绝的千年救母的安排,也就是宇智波斑忙活了后大半辈子的月之眼计划,那个所谓无限的梦。
因为吴羽的叙述方式,纲手当然会认定他的情报源是玄辉夜,大筒木辉夜与十尾合二为一。
千年以前,六道仙人兄弟俩将失控的辉夜本尊体内的十尾查克拉抽出,并以超乎想象的超级封印术,将辉夜本尊剩下的那个如今被称之为外道魔像的空壳,封印到了月球。
不过在被封印之际,大筒木辉夜以阴阳遁术创造出了第三子,黑绝。或许是过于仓促导致来不及了,也或许是吸取了两个逆子的教训,这第三个孩子没有肉身,更象是一团实体化的精神力,但如此一来,黑绝也完全继承了辉夜本尊的意志。
后来,六道仙人以阴阳遁术,将十尾分割为九只独立的尾兽。纲手当时就想到了玄辉夜以自己的阴封印查克拉创造出双免仙灵的过程。
再后来,宇智波斑觉醒了轮回眼,这份起源于大筒木辉夜那颗第三眼的六道之力,终于与十尾的空壳或者说辉夜本尊产生了查克拉层面的连接。
宇智波斑将外道魔像通灵到地球,真正确认了他从宇智波石碑上解读出的月之眼计划,十分的靠谱。
一流的忍者只需一对拳,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何况黑绝?查克拉层面的交流,一瞬间就能向辉夜本尊更新海量的情报。
黑绝藏身于外道魔像,不再周游忍界查找合适的棋子,觉醒了轮回眼的宇智波斑就是最好的棋子。
搜集九只尾兽,将他们重新封入外道魔像,宇智波斑再将魔像吸收,就能成为媲美当年的大筒木辉夜的真正的仙人,便能将月球当做一个超级信号放大器,将觉醒的月之眼一一轮回写轮眼释放的月读幻术,不止百倍,不止千倍,而是亿万倍地复盖全世界。
上次,关于无限月读的计划,吴羽就说了这些,更多的是站在大筒木辉夜与黑绝的角度,向纲手介绍月之眼计划的本质,至于宇智波斑死前具体做了什么,则简单带过。
这回,吴羽借宇智波带土的视角,将他如何被垂垂老矣的宇智波斑救下,训练,洗脑,最后亲眼见证了旗木卡卡西一记雷切杀死野原琳后,精神完全崩坏,从此彻底投入宇智波斑的计划之中——这些事一一道来。
包括宇智波带土如何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从此以宇智波斑的名字游走在忍界,特别是他如何在十三年前路过木叶忍者村的时候,“一时兴起”袭击了刚刚分娩的旋涡玖辛奈,放出了九尾妖狐··
“一时兴起?”
纲手听到这个说法,冷笑了起来,晃着酒杯,淡淡道,“玖辛奈与生俱来的查克拉,有着很强的封印能力,并且随着她年龄增长封印力量也更强,成年以前,她还需要外部的封印结界协助,才能抑制住九尾,但成年以后,她光靠自已的查克拉,就能将九尾完全抑制,甚至强行夺取九尾的查克拉来使用—这样的完美的九尾人柱力,确实只有在分娩的那一天,封印力量才会弱到被那种小人强行破开。”
纲手的意思很明显,她虽然不知道“宇智波斑”要靠什么方式,将尾兽从人柱力体内剥离,但——这世上有两种人柱力,一种是玖辛奈,一种是其他。
玖辛奈的封印,可不止她肚脐上那个四象封印,她全身的每一点查克拉,都是封印的一部分。
堪称牢不可破。
说实话,吴羽其实也怀疑,就算是晓组织全员到齐的“幻龙九封尽”,能不能将九尾从玖辛奈体内弄出来。这姐们可是只靠留在鸣人体内的一缕查克拉,就能助其赢得与九尾的查克拉拔河的猛人。
复活的宇智波斑可以一瞬间将复数的尾兽封入外道魔像,再象是散步一样轻松写意地将魔像吸收,不代表其他人就能做到一样。晓组织全员抽个守鹤都要耗个几天几夜!
宇智波斑如果是万兆光纤,他们加一起都只是几k每秒的小水管,传输个守鹤都费老鼻子劲了忍者与忍者的差距,有时候真是一言难尽。
宇智波斑吸收尾兽封印得有利索,成年完全体的旋涡玖辛奈,封印得估计就有多牢固。
右玄香听得一会儿心惊肉跳,一会儿满头雾水的动不动就是尾兽,全忍界,超级之类的这些吓人的词,外人可能会以为只是夸大其词,但香却感觉不太象。如果只是吴羽和自己,他或许还会逗自己玩,在乱讲。但对纲手师父?不大可能。
难怪用的是右玄分身呢!”
右玄香酸酸地想,‘乱七八糟象是阴谋的秘密,不放心让我知道吗?果然就喜欢欺负我!
以她的感知,早就发现了,吴羽和纲手师父的体内,都有一团极为相似的仙术查克拉。这两团仙术查克拉极为活跃,就和旋涡鸣人体内的那股邪恶、狂暴的查克拉很类似一一都是具有生命的!
右玄香猜得没错,吴羽和纲手说话的时候,他们体内的玉兔和豪兔也在专心地感知,勤勤恳恳地放哨,以防有谁偷听。
“真的需要我吗?’右玄香结着印,‘总感觉就是在逗我玩!”
纲手听吴羽讲完了宇智波带土到目前为止的一生,一杯酒一杯酒地下了肚,最后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舍弃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份,所以拒绝卡卡西。”
右玄香忍不住发表意见:“难道不是因为仇恨那位旗木卡卡西吗?他亲眼目睹了卡卡西杀死了心爱的女生啊!”
纲手道:“这个人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到底是出身未叶,也很了解卡卡西,还不至于糊涂到认为卡卡西是故意去杀的野原琳。说白了,他是厌恶忍者制度。雾隐的忍者也好,卡卡西也好,都不过是执行忍者任务的工具,野原琳是死于雾隐忍者的阴谋,可雾隐之所以不择手段地研究尾兽,本质还是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为了在忍者村的战争中占据优势一一只要忍者这个职业的本质不变,忍者村为了争夺任务资源,就会这样不断地彼此厮杀,不择手段地竞争。”
“‘毁灭吧,赶紧的”,”吴羽道,“我猜这位宇智波带土,目睹野原琳死亡的那一刻,是这样想的。”
“”—”纲手沉默了一会儿,又倒了一杯酒,望着杯中自己晃动的模糊面孔,“他不是第一个这样想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敢打赌,在乱世中创建这个木叶忍者村的初代目火影,也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他总愿意相信,在未来,哪怕是遥远的未来,这个残酷的忍者世界,会变得不一样。事实上,六十年后的今天,已经与当初的战国时代大不一样了。六十年前,一尾落到别村手里,还指望通过谈判拿回去?做什么梦呢,砂隐村如果是个忍者家族,失去守鹤的第二天,就已经被灭了。”
纲手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所谓的火之意志,就是将这股对未来的光明信念,不断地传递下去的勇气。”
吴羽吟唱道:“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大作家哈!”纲手笑了,摇摇头说道,“宇智波斑会相信所谓的月之眼计划,选择无限月读无非是对他与初代目火影当初想象的那个光明未来感到无望后的自暴自弃罢了。”
宇智波斑如此,宇智波带土更胜一筹。宇智波斑如果给人一种改天换地的霸气的话,那么宇智波带土的故事则更多的是一种消极逃避的丧感,拒绝再以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与这个他眼中错误而扭曲的世界做任何交流,只想疯狂地按加速键,早点进入那个happyendg的梦中世界,在那之前的一切人一切事物都不过是阻碍这个目标的npc。
吴羽捧喂道:“或许每一个无限月读的拥是,其实都是火之意志黑化的粉丝。”
纲手品了品,忍不住笑了,她斜眼问道:“你呢?我好象还从没有听你说过你对火之意志的看法。你是粉丝,还是黑化的粉丝?”
吴羽道:“我?我纯路人。”
纲手哈哈大笑,笑得波浪起伏的。
“无限月读殊为可笑,”吴羽话锋一转,“无限伊邪那岐,有没有搞头?”
纲手道:“我还没答应你,是因为两点。”
她竖起一根手指,“其一,我作为火影,作为木叶忍者,绝不接受牺牲旋涡鸣人。”
第二根手指,“我没感觉到你的这个计划里,有什么一定需要我添加的必要性。”
吴羽吐槽道:“你不会觉得这是什么考虑周密的计划吧?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搞事情而已,至于今后会怎么样,怎么做,那就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咯!有个能一起说话交流的人,至少会比较舒坦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瞒着你啊?”
嗯?
右玄香懵懵懂懂地听到这里,怎么感觉吴羽此言一出,气氛有些不大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