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洛恩河下游，一个废弃码头毗邻的河道中，单枪撑篙船的洛伊拿船手正在摆弄船只“金色琴弦号”，小船随之逆流而上。

韦赛里斯戴上了一顶宽边大草帽，这是船手最爱的装扮，他的视野掠过河流和荒野。

船只上还有朗姆酒的味道，许多船手都喜欢这一口。

除了这一艘韦赛里斯乘坐的单枪撑篙船，其后还有大大小小几条船只，都是洛伊拿人操纵。

小船横梁宽吃水浅，适合在窄小的溪流和沙洲间穿梭。

河道上的所有船只上挂着黑底红龙的小三角旗，这就是两只不同的文化契合在一起。

船只上还有穿着轻甲的士兵负责保护韦赛里斯，或者手拿长矛，或者带着盾牌宝剑，不分你我，不分安达尔人和洛伊拿人。

如今河盗，石民，捕抓奴隶的人，逃亡奴隶都散落在大河洛恩河之上，这条河流也远比以往危险。

“陛下，在河道上看风景和骑马看风景是截然不同。”船手对韦赛里斯说道。

这一船只也没有到达葛多荷，就开始带着韦赛里斯往后走了。

“确实。”韦赛里斯坦格利安站在甲板之上，看着悠悠上洛恩河水和废弃的码头。

韦赛里斯甚至还看到了沙滩上有着一些乌龟，这里的乌龟没有那么大，最大的乌龟叫碎骨怪。

码头已有一半陷进水里，高高的褐色野草几乎把它给埋了。

上洛恩河不算太小，但也不算太大。

据说小洛恩河也是如此，三叉戟河三条支流中最小的也有它的两倍宽，而每一条的流速都比它快。

上洛恩河和小洛恩河算是洛恩河支流里面比较弱的两条。

如果马人要渡河，上洛恩河和小洛恩河都是适合的局域。

洛恩河的下游才是真正的洛恩河，那里太宽，多斯拉克马人很难直接过河。

韦赛里斯也算是忙里偷闲，他最近一直沿着上洛恩河河东丘陵一带剿灭各种匪徒氪属性，不过也没忘了坐船视察河道。

边境的安达尔人虽然也玩河船，但是玩的最好的还是洛伊拿人。

这些洛恩河的河船不同于多恩船，许多往返于多恩领河流的撑篙船几乎都漆了明亮色彩，精雕细刻，而这些船只有许多涂抹成了土灰色。

韦赛里斯明白这是为了低调，在混乱的洛恩河流域，美丽的船只容易得到多斯拉克马人和河盗的凯觎。

“小船也有小船的灵活。”韦赛里斯看着船手灵活的摆弄船只，船只一定要快。

小船吃水很浅，令船只可以通过洛恩河中细小的支流，穿越大船必定会搁浅的沙洲；而升起风帆之后，加之水流的帮助，又可以轻捷疾行。

“航行速度可以决定生死，陛下。尤其是在无法无天的局域。”船手回答道”一千年来，伤心领之上最为混乱。”

“这些码头都废弃了吗？”韦赛里斯又问道。

“都废弃了，陛下。不光是这里，即使是洛恩河下游的大城市也是如此。娜萨星，查约恩。”船手回答道。

因为没有了统一的洛伊拿文明治理河道，如今洛恩河的环境算是糟透了。

科霍尔，诺佛斯，瓦兰提斯，他们都不会如洛伊拿人一样爱着大河。

说起来这些都是地狱笑话，是瓦雷利亚龙王摧毁了洛伊拿城邦，不过最近百年洛伊拿人更多是被各种城邦势力和马人欺压。

韦赛里斯又看到了河水里面有不少浮木与暗礁，不少足以摧毁船只，这也是此处较适宜吃水浅的小船航行的原因。

“这些浮木和障碍物也得想办法处理掉。”韦赛里斯心想，否则河道危机重重，晚上划船更类似于自杀。

“这里的河水都是小打小闹，等到了娜萨星，娜恩河导入洛恩河，七大王国的河流，就不如洛恩河一半宽，更不用说后面洛恩河还要导入琴恩河，拉鲁鲁江等三条大河。”船手又自豪的补充道。

“会有时间见到的，我也想体验泛舟过大河的感觉。”韦赛里斯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现在只能是看着小河幻想大河。

“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为陛下继续撑船。”船手希冀的说道。

“如果我要顺流南下，还会坐你的船。”韦赛里斯保证道。

“那将是我的无上荣光，说不定陛下还可以看到河中老人，但现在河道还是非常危险。诺颐到伤心领之间。以上的河道属于科霍尔人，伤心领以下则是瓦兰提斯的势力范围，但这中间是个两不管地带，河盗出没于两大城邦间的无主之地。匕首湖里多的是小岛，河盗就藏在岛上的秘密山洞和秘密要塞里，专门坑害善人。”

河中老人是一个超大乌龟，也是河神之一。

韦赛里斯已经想得明白，诺佛斯控制娜恩河支流，科霍尔控制琴恩河支流。

而他这个安达斯与残馀洛伊拿人的联合势力也只能先控制上洛恩河和小洛恩河到娜萨星的距离。

这些河道流速低，河面稍微窄一点，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最麻烦的可能是这些河道偶尔有马人经过，或许就是一次厮杀。

“我要说这是我的海军，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不过这是内河舰队，似乎也能接受。”韦赛里斯环顾跟随他的大小船只，这些勉强也是他洛恩河水军的激活力量。

韦赛里斯早已想好，未来他的海军会分为两种，第一个是洛恩河水军，第二个才是远洋舰队。

安达尔人村落，主要是归顺的洛伊拿人村落献上的小船，大一些的船，组成一个丐版水师。

虽然看起来拉胯，但是这些船速度快，吃水浅，适宜于小河流作战，对于韦赛里斯在上洛恩河局域的活动还是大有帮助。

洛伊拿人当年靠大河生活，有万千船舶，他们的造船技术也不错，最大的船只可以横行大河和海上，但现在基本都失传了，就靠些小船过日子。

这些船也就是在河面上游荡，现在要去大海里面基本上就是送。

万事开头难，水军比骑兵还麻烦，幸而他还有洛伊拿人这样不错的水手，省了不少事。

“先稳住阵脚。”韦赛里斯心想，洛恩河水师就是他的基础。这些小船就是他事业的起点。

如果需要海上舰队，花费的钱财只会更多。

要是图省事，那就是去联系三女儿的海盗和走私犯，但这些人不太靠得住，而且漫天要价。

韦赛里斯对于走私犯也有所了解，最顶尖的是洋葱骑士那一圈狐朋狗友，里斯海盗王桑恩，密尔的雇佣舰队司令摩洛叙。

洋葱骑士是跟着史坦尼斯上岸了，很难跳槽，其他两个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或许还可以连络一下。

韦赛里斯也需要这些走私客，或者是为他走私武器，还有就是韦赛里斯想要问问这些走私商人去不去北境。

正在韦赛里斯在推敲未来方略之时，岸上出现了火红的骏马和野性的骑手，和韦赛里斯隔岸相望。

骏马嘶鸣，带着主人跨越了芦苇丛。

韦赛里斯看着那带着野性味道的骑手，他的肩头飘动淡红丝袍，衬衣上装饰着层层叠叠的铜片，奔驰起来好似千千明亮的新铜板在发光。

红毒蛇，在没打招呼的基础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