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日斩揉着额头，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深海，怪物，职业者，失控……
这些陌生的词汇象一块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鸣人知道的显然也有限，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
他挥了挥手：“今天的情报列为s级绝密，任何人不得外泄，都散了吧。”
周围的暗部忍者们如蒙大赦，瞬间用瞬身术消失在夜色中。
现场只剩下鸣人、猿飞日斩，以及那名代号“狼”的暗部。
“狼，你留下。”猿飞日斩的目光落在那只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上，眼神复杂。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火影大楼走去。
狼无声地跟上，脚步轻得象猫。
鸣人左右看了看，他们是不是把他忘了！！
通往火影办公室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过道里回响。
猿飞日斩的烟斗在指间捻动，却迟迟没有点燃。
为什么偏偏是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那潭水已经够深了。
推开办公室大门的瞬间，猿飞日斩的脚步顿住了。
窗边，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们，拄着拐杖，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木叶村。
“你倒是来得快。”猿飞日斩的声音冷了下去，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将火影斗笠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志村团藏缓缓转过身，他那只没有被绷带包裹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
“当村子面临足以颠复认知的威胁时，我这个为村子背负黑暗的人，自然不能缺席。”
猿飞日斩拿起烟斗，慢条斯理地填装着烟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团藏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拐杖在地上轻轻一点，“别说废话了。那个叫‘深海’的东西，还有所谓的‘怪物’，以及……”
他的视线投向狼。
“写轮眼能看到的东西，我要一份完整的报告。”
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
他是火影的直属暗部，只会听从火影的命令。
猿飞日斩终于点燃了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团藏，这件事的危险程度，远超你的想象，鸣人说了，职业者会失控，变成更恐怖的怪物。”
“风险，永远与收益并存！”团藏的声音陡然拔高，“战争时期，我们哪一次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失控？那就处理掉失控的人！宇智波的眼睛既然能看到它们，就说明那是专门克制它们的力量！”
他向前一步，拐杖笃笃作响。
“日斩，你太软弱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木叶获得超越所有忍村力量的机会！把那个九尾小鬼和这个宇智波交给我，不出三年，我能为你打造出一支专门狩猎‘怪物’的部队！”
猿飞日斩冷笑一声，将刚刚点燃的烟斗在烟灰缸里用力按熄，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不会把鸣人交给你。”
团藏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只独眼中的狠厉几乎要化为实质。
“日斩，你还在想什么村子内部的权力斗争？醒醒吧！如果那个九尾小子说的是真的，我们面对的将是整个忍界的灾难，甚至是颠复！”
团藏向前逼近一步，拐杖的末端重重顿在地上。
“威胁的是整个世界！在这种威胁面前，个人的意愿，都无足轻重！我们需要的是最有效率的武器，最锋利的刀！”
猿飞日斩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中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团藏，我才是火影。”
团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死死盯着自己这位昔日的同伴，也是一生的对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日斩……你会后悔的！”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他狠狠甩上，震得墙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猿飞日斩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回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他看着桌上那顶像征着村子最高权力的斗笠，又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狼。
寂静在办公室内蔓延，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猿飞日斩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疲惫地揉着眉心。
团藏离去的巨响仍在耳边回荡，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办公室里只剩下烟斗熄灭后残留的焦糊味。
许久，他才缓缓放下手。
“卡卡西。”
“狼”摘下了脸上的动物面具，露出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和那张永远显得有些懒散的脸，只是此刻，他那只露出来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平日的慵懒，只有凝重。
“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村子的万家灯火上：“那些……鸣人所说的‘怪物’的是什么样的？”
卡卡西的头低了下去：“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扭曲感，即便在瞬息之间，也足以让人恐惧。”
“让人恐惧……”猿飞日斩咀嚼着这几个字，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我需要你去查，卡卡西。动用你所有的力量，翻遍村子所有封印的卷轴，去查阅初代、二代大人留下的所有手札，甚至包括……旋涡一族的遗迹。”
猿飞日斩的声音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任何关于‘神明’、‘异界’、‘深海’的记载，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传说，都不能放过，这件事，列为最高机密，我只信任你。”
“是！”卡卡西干脆地应道。
猿飞日斩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是一阵头疼，他再次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鸣人那小子……”
卡卡西抬起头，语气有些微妙：“您和团藏大人离开后，他就被忘在原地了。”
“……”
猿飞日斩的动作僵住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搞了半天，把最重要的情报来源给忘了！
他扶着额头，感觉自己真是老了，无奈地挥了挥手：“派人把他……送回去休息，别让他乱跑。”
“明白。”
卡卡西领命，正要戴上面具退下，猿飞日斩却又叫住了他。
“等等。”
老人从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了一枚陈旧的卷轴，上面刻画着复杂的封印术式。
“这是进入村子最内核书库的密匙，里面存放着一些连我都未曾完全阅览过的禁忌知识，如果常规的文档里找不到线索，就去那里。”
卡卡西郑重地接过卷轴。
他将卷轴收好，戴上面具。
“火影大人，”暗部“狼”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冰冷：“宇智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