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沉默片刻，漆黑的瞳孔转向卡卡西。
“你获得的‘知识’，是什么？”
卡卡西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那场幻境中的所有疲惫与绝望都一并吐出。
“一个来自深海的‘职业’信息。”他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
“我也是。”
两人之间，本身就有屏障，那是宇智波和村子屏障。
只要看过唯一职业者，鸣人的力量，两人都清楚，深海职业将会成为未来的关键。
这也是两人的默契。
但这份默契，显然不包括某个金发少年。
“喂喂！什么职业啊我说？！”
鸣人刚缓过劲，就凑了过来，一双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看着鸣人卡卡西有些无奈，他蹲下抬手按在鸣人那头乱糟糟的金发上，用力揉了揉。
“鸣人。”
卡卡西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难得地收起了平日里那副懒散的模样。
“记住，忍者的底牌，永远不能轻易掀开，这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同伴的铁则。”
鸣人被他这番郑重的语气弄得一愣，下意识地“哦”了一声，虽然心里还是象有只小猫在挠，但还是乖乖地撇了撇嘴，不再追问。
“走吧，该出去了。”卡卡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三人走出这间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办公室，整栋木叶医院大楼，都被一层泛着紫色幽光的巨大结界笼罩着，无数玄奥的符文在结界壁上缓缓流转，将内外彻底隔绝。
就在这时，他们面前的结界壁如水波般荡开一个缺口。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在一队暗部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卡卡西身上。
“里面的东西……处理干净了？”
卡卡西单膝跪地，低下了头。
“火影大人，深海化的源头已经切除。”
听到这句话，猿飞日斩紧绷的肩膀才微微一松，他重重地吐出一口烟圈。
“好，好……”
他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的暗部下令：“传令下去，让封印班解除结界。”
“是！”
暗部瞬身离去。
猿飞日斩的目光，这才越过卡卡西，落在了他身后的宇智波鼬身上，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三人，语气不容置疑。
“你们三个，立刻跟我来一趟火影办公室。”
火影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猿飞日斩坐在桌后，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斗，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他没有开口，只是用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逐一审视着面前站着的三人。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卡卡西身上。
“说说吧，卡卡西。”苍老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是。”卡卡西没有抬头，简短说了一下他们在深海化的过程，之后继续说道：“在处理‘深海化’内核时，我的意识一度被拉入某个精神空间，一个……不断下沉的深海。”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在那里，我的脑海被灌入了庞大的‘知识’。”
话音刚落，旁边一直安分不住的鸣人立刻叫了起来：“唉？卡卡西老师也跟我一样！就是一直往下掉，往下掉，怎么都到底不了，周围还有好多奇形怪状的，超级恐怖的怪物！”
少年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沉闷，他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名。
卡卡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那些恐怖的怪物，他不知道鸣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猿飞日斩将烟斗从嘴边拿下，在烟灰缸里磕了磕“”“你们获得的‘知识’，是一样的吗？”
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不。”卡卡西摇头：“深海的知识浩如烟海，任何沉入其中的意识，都有可能获得一部分，我和鸣人得到的，或许有部分重叠，但内核截然不同。”
“最大的区别是，鸣人直接成为了‘职业者’，而我得到的，更象是情报。”
卡卡西继续补充道：“在我们彻底切除‘深海化’的源头后，似乎得到了某种……类似世界意识的奖励，获得了晋升职业的仪式。”
他看向身旁的宇智波鼬。
鼬会意，向前一步：“我也获得了一个晋升职业者的仪式。”
猿飞日斩浑浊的眼珠转向鼬，那眼神中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没有追问，而是看向了最后的鸣人
“鸣人，”火影的声音放缓了一些，“你呢？你得到了什么？”
“我啊？”鸣人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有啊！是一个叫什么……专属武器的东西！”
“哦？拿出来看看。”猿飞日斩下意识地说道。
“好嘞！”
鸣人脆生生地应下，双手猛地一拍！
嗡——
没有结印，没有查克拉的剧烈波动，只有一圈漆黑的光晕在他面前扩散开来。
下一秒，一个庞然大物凭空出现。
轰！咔嚓——
那是一个巨大的，闪铄着明亮光泽的木质十字架，它出现的瞬间，沉重的底端就直接砸穿了火影办公室铺着榻榻米的地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
整个火影大楼都仿佛震了一下。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差不多成人大小的木质十字架，要比鸣人大上几倍，看起来根本不是他能使用的东西。
猿飞日斩叼在嘴里的烟斗“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宇智波鼬那双古井无波的黑眸，也难得地睁大了一瞬。
“……”
卡卡西抬手，默默捂住了自己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深海……是不是对鸣人好的有点过头了？
（宇智波启：我小弟，我不关照一下？）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还在蔓延。
猿飞日斩的视线从天花板上被震落的灰尘，缓缓移到地板上那个狰狞的大洞，最后定格在那个比鸣人高出两个头的巨大十字架上。
木质的纹理清淅可见，表面流转着一层温润的光泽，完全不象刚刚才砸穿了地板的凶器。
鸣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绕着十字架转了一圈，兴奋地拍了拍坚实的木头，发出“梆梆”的闷响。
“它叫圣武十字架，是我的专属武器！”他咧着嘴，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可以直接藏起来，也能马上叫出来，超方便的！而且拿着它，我感觉自己变强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