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属包裹着的房间中椭圆形的合金会议桌泛着冷光。可气氛并不象正式会议那般肃杀,反而带看几分:零散
蛇崎红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正专心致志地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动作优雅而缓慢。而她身边,小林菊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里啪啦地飞速敲击,不知是在处理情报还是在玩游戏;至于体型壮硕如熊的牛岛刚,则毫不在意场合,开心地抱着一大袋薯片,咔咔地嚼得正香。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黑崎美月。她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带有拘束带功能的黑色衣装,机械眼罩遮住了半张脸,金属手锁住手腕,整个人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精致人偶,与周围的嘈杂格格不入。
主位上,野上子队长正全神贯注地在笔记本计算机上处理着一份加密报告。她秀美的眉头微,指尖在键盘上快速飞舞,屏幕的冷光映照看她冷静而专注的侧脸。
片刻后,她敲下回车键,合上计算机,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队员。
“好了,开始吧。”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会议内容主要围绕近期东京地下势力的异常动向。
零番队的存在,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幕后调控着这座城市的黑暗面。他们的策略是维持一种低烈度可控的混乱,让那些不安分有野心的超凡者在彼此争斗中消耗,避免形成能够威胁社会稳定的庞大势力。
按照零番队的推演和引导,当下的东京地下世界,本应是一盘相互忌惮暗中摩擦难以形成统一威胁的散沙。
然而,近期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变量。
蛇崎红里吹了吹未干的指甲,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队长,天野家,你还记得吧?”
野上子微微颌首,记忆库迅速调取相关信息:“恩。上次收编阿牛时被卷入苇名事件的极道家族。我记得后续安排你对他们进行了清理。”她的目光看向蛇崎,带着询问。
“清理是清理了,”蛇崎红里放下指甲油,拿起一旁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天野家嫡系主力基本被扫平,剩下的老弱病残,本来已经沦落到三流都不如,眼看就要自然消亡了。”
她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但没想到,那些剩下的老家伙,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一个天野老头还在读高中的私生子,硬是推他上位,继承了天野家那个烂摊子。”
“这本来没什么,”蛇崎红里耸耸肩,“一个高中生小鬼,能掀起什么风浪?但怪就怪在,这个叫天野小次郎的小子,短短几天之内,就象换了个人,展现出远超普通超凡者的实力和狠辣手段,不仅稳住了天野家发发可危的局势,甚至还收回了不少之前被夺走的地盘。”
“天才?”野上子挑了挑秀眉,语气平静地抛出疑问。
“更象是突然获得了某种强力的超凡传承。”蛇崎红里精准地判断道,“那小子之前的修行资质平平无奇,这种爆发式提升,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野上子纤细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电子笔,沉思片刻,问道:“这个人,有合作或吸纳的价值吗?”零番队也需要在黑暗中培养一些傀儡。
蛇崎红里闻言,皱起眉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缓缓摇了摇头。
“恐怕不符合队长你设置的合作标准。”她语气肯定。
蛇崎红里或许个体战力在零番队不算顶尖,但她在超凡降临前就是混迹东京地下世界的老手,对极道势力的了解人心的洞察,都极为毒辣。
听到这个结论,野上子也暂时打消了接触的念头。零番队行事需极度谨慎,宁缺毋滥。
“不过,有一点,让我很在意。”蛇崎红里忽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野上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队长大人,今晚有空吗?不如,亲自跟我去现场看看?”
野上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作为零番队队长,她的行踪需要高度保密,极少亲自出现在一线现场。但蛇崎红里从不会无的放矢,她既然提出这个邀请,必然发现了某些文本报告无法清淅传达值得警剔的异常。
会议室安静下来,只有牛岛刚咀嚼薯片的咔声。小林菊子也停下了打字,好奇地看向队长。连沉默的黑崎美月,机械眼罩似乎都微不可察地转向了野上子。
沉默持续了约干秒。
野上子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地点。”
夜幕下的东京湾,3号码头。
海风比前几日更加凛冽,带着刺骨的寒意。天野小次郎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却依旧觉得有些冷。他搓了搓手,目光投向码头中央那尊半人高的石质神象。
几名穿着单薄白色巫女服冻得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孩,正小心翼翼地用湿布擦拭着神象上的污渍和苔藓。她们的动作躬敬而虔诚,与周围荒凉破败的码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今天能让野良神大人满意吗?’
天野小次郎心中暗自思,眼神中混合着期待敬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经过这几天的摸索,他似乎渐渐摸清了这尊神秘神象的一些脾性。
这位野良神大人,渴望的不仅仅是祭品,似乎更看重一种充满暴力与冲突的仪式感一比如,战斗。
他清淅地记得,第一次获得神象恩赐是在他处决叛徒之后。而第二次,当他将几个祭品丢下海时,神象毫无反应。直到他因挫败而暴怒,亲手用拳头将那些祭品活活打死,那股熟悉强大的力量灌输感才再次降临一一他获得了从名为斩空波的能力!
看着双手掌心处出现的黑色孔洞小次郎心中一阵激荡,他已经试验过这个能力从双手掌心孔洞中发射压缩风刃或者风弹威力之强远超枪炮且更加隐蔽和灵活!
只是当时神象赐予力量时引发的能量波动有些大,为了保密,他只好‘忍痛”处理掉了在场目睹一切的手下。
他知道,神明大人正在期待更激烈残酷的仪式。而今晚,他精心准备了一场新的节目“大大人神象已经清理好了:”一名领头的巫女冻得嘴唇发紫,颤颤巍巍地小声汇报。
天野小次郎回过神来,看向神象。
去除污垢后,神象的细节清淅起来: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毛发似乎都因愤怒而张扬,脖颈挂看一串粗犷的念珠,双拳紧握置于腰间,整体充满了一种原始而暴戾的杀伐之气!
他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毕恭毕敬地朝着神象深深鞠了一躬。
“今晚真是劳烦各位了!”他转身,对着巫女们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我见这海边的神象久无人打理,而我们这些粗人,又怕笨手笨脚冒犯了神明大人,只好特意请各位专业的巫女小姐来帮忙清理。”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认为这些巫女不过是神官的附庸。但如今亲身获得了神恩,他对这些能与神明沟通的人,莫名地多了一份敬畏。
“快!”他对手下吩咐,“安排车,安全护送这几位巫女小姐回去!谁要是敢对她们有半分不敬,我扒了他的皮!”
说着,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领头的巫女手中,语气诚恳:“一点小小的供奉,不成敬意,感谢各位今晚的帮助。”
一群巫女迷迷糊糊地拿着丰厚的报酬,坐上天野组安排的豪车离去。
码头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
天野小次郎走到神象前,再次躬敬地参拜,然后拍了拍手。
几名手下立刻从阴影处拖出来几个手脚都戴着沉重的男人。这些人衣衫槛楼,面带恐惧,正是这几天天野小次郎收复地盘时俘虏的来自其他小势力的战斗骨干。
小次郎挥挥手下令:“把解开。”
手下虽然疑惑,但不敢违抗。这几天会长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和狠辣手段,早已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沉重的眶当落地。
重获自由,那几个男人却面面相,也不敢逃跑,谁知道周围有没有埋伏。
天野小次郎扫视着这群惊弓之鸟,脸上露出了看似和善的笑容:“各位都与我交过手,虽然败了,但我认为你们都是可造之材。所以,我有个提案。”
几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希冀之色!难道这位天野家的少主,是想招揽他们?能活命,还能添加如今势头正猛的天野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然而,就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中,小次郎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邪气。
“我的提案很简单。”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诡异,“今晚,在这个码头上,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谁活到最后,谁就能正式添加天野家,享受正式成员的待遇。是不是很简单?
1北几人瞬间脸色惨白!自相残杀?!
他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与其这样屈辱地死,不如: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
气浪翻滚!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小次郎只是随意地抬着一只手,而远处一个厚重的货柜,就象被无形的高速炮弹击中,侧面深深地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
金属扭曲发出的刺耳呻吟声在夜空中回荡。
“机会,只有一次。”小次郎放下手,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每个人耳边响起,“要懂得珍惜哦~另外,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如果一分钟内,还没人动手的话”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铄着嗜血的光芒:“我就亲自下场,帮你们决定谁生,谁死。”
恐惧瞬间压垮了理智的防线!
不知是谁先发出的怒吼,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
求生的本能和对天野小次郎的恐惧,驱使着这些本无深仇大恨的俘虏,如同野兽般扑向身边最近的人,展开了血腥的徒手搏杀!
怒吼声、惨叫声、骨裂声、血肉模糊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码头!
天野小次郎悠闲地后退几步,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如同观看角斗的贵族,脸上带着满足而期待的笑容。
他能清淅地感觉到,那尊石质神象的方向,一道冰冷而又充满赞许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定着这片血腥的战场。
“呵呵呵呵呵:”他低声笑了起来,“神明大人今晚,请您尽情享用吧!”
血腥的混战并没有持续太久。在死亡的压力下,战斗迅速而残酷。
最终,场上只剩下一个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甚至被戳瞎了一只眼睛的独眼壮汉。
他气喘吁吁地松开刚刚捏碎最后一个对手的喉咙,跟跪着转身,用剩馀的那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天野小次郎,发出沙哑的怒吼:
“是是我活下来了!天野家的!你你说话要算话!!”
天野小次郎感受到那股来自神象的‘注视”变得前所未有的灼热和渴望,仿佛在催促着最终的盛宴。
他笑着站起身,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当然说话算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场上那些天野家等待着结局的手下,以及那个幸存的独眼男,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无比挣拧和疯狂。
“只是”
黑影一闪!
在天野家众人和独眼男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天野小次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名离他最近的手下面前!
“膨!”
覆盖着查克拉气流的刚拳,轻而易举地打爆了那名手下的头颅!红白之物四溅!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天野小次郎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今晚,这个码头上,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他环视着那些彻底吓傻浑身僵硬的手下们,露出了一个如同觅食野兽般的残忍笑容。
“你们难道听不懂吗?”
所有人,都是祭品!
杀戮,再次开始。
但这一次,是单方面碾压式的屠杀!
惨叫声、求饶声、以及天野小次郎疯狂的大笑声,混杂在一起,成为了献给神明的刺耳乐章。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看似普通的渔船上,野上子和蛇崎红里通过高倍望远镜,静静地注视着码头上的血腥狂欢。
“看来”野上牙子放下望远镜,声音低沉,“不是传承是献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