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和陆宁那声“警察”的大吼，显然是吓到了床上的两个人。

男的见到陆宁，一点都不虚，依然在蠕动着。

陆宁都看傻了，活了两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敬业的荒唐客！

“还动！”

陆宁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就去抓刘能的骼膊。

跟在后面的杨爱国也是眼疾手快，从另一边包抄过去。

两人合力，就象拖死狗一样，硬生生地把还在“努力”的刘能，从那个女人的身上给拽了下来。

刘能光着身子，被拖到地上，还有点懵，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操！

谁啊！

敢他妈的坏老子的好事！”

“好事？”

陆宁一听这话，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也懒得跟刘能废话，扬起手，对着刘能那张还带着潮红的脸，左右开弓，结结实实地抽了好几个大比兜！

“啪！啪！啪！”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清醒了没！”陆宁一边抽一边骂，“警察都来了，你他妈的还有心情在这里搞这些破事！”

这几个大嘴巴子，总算是把刘能给抽清醒了。

刘能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面前的陆宁和杨爱国，眼神里终于露出了几分惊恐和茫然。

“警……警察？

你们……你们抓我干什么？

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管不住你那二两肉是吧？”陆宁气得想笑，“你他妈的是色鬼投胎啊？

天塌下来都眈误不了你快活？”

谁知道，刘能捂着脸，居然还挺委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那……那不是感觉来了嘛……根本停不下来啊……”

“我……！”

陆宁一口老槽卡在喉咙里，差点没被憋死。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奇葩！

这时，被拽到地上的刘能，光溜溜的身子被房间里的灯光照着，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羞耻。

缩了缩身子，脸涨得通红。

“警……警察同志，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先穿件衣服？”

陆宁翻了个白眼，随手从床边的椅子上，抓起一件皱巴巴的衬衫，直接扔到了刘能的头上。

“穿你个头！

就这么披着吧！”

杨爱国站在一旁，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

那张万年不变的国字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

杨爱国走到陆宁身边，压低了嗓子，感慨了一句：“干了二十年警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今天，算是又开了眼了。”

陆宁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啊，这哥们儿，绝对是个狠人。

荒野大嫖客都没他这么有个性。”

……

几个小时后。

城南分局，灯火通明的审讯室。

一盏刺眼的白炽灯，从天花板上直愣愣地照下来，打在审讯桌上。

刘能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嫌疑人的位子上。

脸上还留着几个清淅的巴掌印，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很是狼狈。

但奇怪的是，刘能的表情，却出奇的镇定。

在刘能的对面，坐着一排人。

重案队长马军、老刑警杨爱国、实习警员陆宁、小夏，旁边还坐着两个专门负责预审的警员。

这阵仗，可以说是相当隆重了。

马军把一份文档，“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刘能。

“刘能，我们怀疑你跟昨天发生在青龙河的碎尸案有关。

死者，是你的亲姐姐，刘婷！

老实交代，人是不是你杀的！”

马军面沉似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换做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被这么一问，早就吓得腿软了。

可刘能的反应，却再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刘能抬起头，迎着马军的目光，先是有些错愕。

随即，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慌乱。

“警察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刘能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儿无辜。

“我承认，我今天晚上是去嫖了，这事儿我认罚。

可你们要说我杀了我姐，那可是天大的冤枉！

我虽然混蛋，但杀人这种事，我可不敢干，更何况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我们可是亲姐弟啊！”

审讯室里的空气，象是凝固了一样。

刘能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把重案队长马军气得脑门青筋直跳。

“冤枉？”

马军冷笑一声，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几乎是脸贴脸地瞪着刘能：

“那你倒是说说，7月6号，也就是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你小子死哪儿去了！”

面对马军的逼问，刘能的眼皮都没撩一下，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这事儿我记得清楚。”

刘能清了清嗓子，开始慢条斯理地交代了起来。

“昨天下午，大概下午三四点钟吧，我确实是去找我姐刘婷了。

为啥？

没钱了呗。

我就想找她借点钱花花。”

“借？”马军抓住字眼，追问，“我怎么听说，你是去抢，不给就打？”

“警察同志，瞧您这话说的。”刘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我们姐弟俩，感情好着呢，就是闹着玩。

我跟她吵了几句，她身上也没多少钱，最后就给了我一百块。

我拿了钱，就走了。”

“走了？

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刘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拿着钱，我直接就去了‘梦梦发廊’，找小红去了。

从昨天下午五点多，一直到今天我被你们抓，我跟小红就没出过那个房间的门！

我们俩干了个通宵，发廊里的人都能给我作证！”